27岁他入行全球最危险职业与死神面对面1200天

2024-02-12  作者: 安博官网网址/饮水知识

  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滚滚黑烟升腾而起,马路上被炸出了一个直径5米、深1米的大坑。

  数十辆汽车只剩骨架,一辆十几吨重的空载油罐车被掀翻在地,路两旁高层建筑的阳台、窗户都荡然无存,地上鲜血成河,随处可见被大火烧成黑炭的遗骸、残肢断臂,痛哭声、哀嚎声凄厉不绝......

  《人民日报》驻外记者焦翔当时就在爆炸点附近的酒店,听到爆炸声后,他立刻拿起相机赶到了现场,并迅速将新闻和照片发往了国内。

  却没想到,此后的1200个日日夜夜,他却成了一名战地记者,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。

  四大文明古国,古埃及与古巴比伦都在这片土地中孕育,东西南北各方文明都在这里汇聚冲积。

  毕业后,他又报考了人民日报社,入社那天起,他便清楚自己将前往中东驻外,如愿以偿地要与它相见。

  然而,当他踏上这片土地时,却发现,这里已然不是他印象中富饶和文明的模样。

  2013年1月26日,27岁的焦翔作为人民日报驻外记者来到了埃及开罗,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驻外的第一天,还没好好感受下开罗风情,就赶上中东政坛大地震。

  因为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停滞,失业率高涨,民众普遍生活贫困,埃及民众响应反对派的号召,数万人聚集到解放广场抗议,要求总统穆巴拉克引咎辞职。

  很快,失控,一些人开始攻击上街维持秩序的警察,砸坏烧坏了十几辆警车;平时热闹的临街商铺也被砸得玻璃稀碎,政府建筑总理府、民族大楼等也被放火焚烧。

  在混乱之中,整个社会冲突不断,一些社会青年直接拿枪上街抢劫,国家博物馆也被洗劫。

  那些天,开罗的上空总是响彻着急促的救护车警报声、枪声以及者的叫喊声,久久不能平静。

  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整个国家处于无政府状态,社会依旧面临着严重的分裂和对立。

  身处其中的焦翔,时刻在完成着自己的使命,冒着骚乱的危险不断跑上街头,深入人群,力图拍到最真实有效的画面,将第一手的报道发回国内。

  就这样,做为驻外记者“萌新”的他,在匆忙和慌乱中,完成了自己驻外生涯的第一次大考。

  阿拉伯之春席卷了整个阿拉伯世界,中东成了大国角力的战场,开始陷入长久的动乱。

  2011年4月末,焦翔接到“尽快进入利比亚战地”的通知,刚得知这一条消息时,年轻不知畏惧的他,甚至还有些兴奋和期待。

  第一天就极为不顺,先是在突尼斯关口被关进小黑屋索要钱财虎口余生,而后进入利比亚口岸时又被没收了相机,被送上了记者的“专车”。

  当车子行驶在利比亚境内时,焦翔的耳边尽是飞机的轰鸣声,不远处滚滚浓烟直冲云霄,这是北约战机在空袭利比亚。

  时不时传来的空袭和轰炸声,都在告诉焦翔,这个国度已完全不同于埃及的局势混乱,战争正在发生。

  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接近战争,入境前的兴奋和期待已然烟消云散,毛骨悚然和焦虑涌上心头,焦翔这时候还不知道,这种高度紧张的情绪将伴随他在利比亚的每一天。

  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,到达卡扎菲政权给所有记者统一安排的酒店后,正准备入睡的他,耳边又传来阵阵轰鸣声,房间的玻璃咣咣作响。凌晨1点,新一轮的轰炸又开始了。

  比如用宽胶带把房间的玻璃窗贴得像蜘蛛网,防止玻璃震碎飞溅。怕楼房被轰炸,为了给自己制造一个相对安全的三角空间。他甚至不敢睡床,而是睡在床与墙夹缝的地毯上。

  不过,令焦翔没想到的是,在利比亚离死亡最近的一刻却不是因为轰炸,而是因为被持枪抢劫。

  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市中心,一名黝黑健壮的男子当街向他实施了抢劫,手机和钱包都被抢了过去。

  当时,为了保住相机和里面大量的照片和采访素材,焦翔紧紧攥着相机带不放手,用脊梁承受着男子暴雨般的拳头,这时,对方甚至掏出了手枪对着他。

  好在周围渐渐有当地人走过,眼看无法得逞,男子用力一把将焦翔推倒,回过头大步流星地逃窜开。

  焦翔卧在地上,紧紧把相机抱在怀里,腿因为惊吓而完全无力,缓了很久都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。

  直到今日,每每想到被持枪抢劫的场景,焦翔还忍不住不寒而栗:“如果,那个劫匪对着我开枪,结果会怎样?”

  一次,他在一辆架设有大口径机炮的皮卡车旁边采访,毫无防备下,武装人员扣动了机炮扳机,巨大的响声连带着冲击波灌入他的右耳,耳朵被震得瞬间听不见了。

  完成报道任务回国时,医生诊断炮震伤,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,直到现在焦翔的右耳听东西都是朦胧的。

  焦翔终于达成目标离开的那天,劫后余生的心情,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吼,眼泪也止不住地滑落下来。

  尽管在利比亚期间,焦翔每天的精神都在高度紧张中,但2012年,当叙利亚局势紧张,当国内需要记者转战叙利亚前线报道时,焦翔又毫不犹豫地再次奔赴战场,去往了形势更复杂的叙利亚。

  当时,叙利亚已然成为全世界的热土,他将要独自面对的是“圣战”分子,是不在乎牺牲平民生命的,这比北约空袭利比亚还要恐怖得多。

  焦翔曾多次在街上目睹过迫击炮弹掉落,路上有人直接被炸飞,甚至来不及作挣扎。

  有一次,他刚从大马士革大学出来,几枚炮弹就打进了大学食堂,15名学生当场毙命。

  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,在武器面前,人的生命显得这么的脆弱和渺小。生与死就在刹那间,活下来成了一种侥幸。

  中东的和平早已不取决于他们自身的努力,这片土地如今只是没有话语权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战场。

  在利比亚,北约战机结束一轮集中轰炸,枪声也暂时平息时,焦翔曾看到当地不少民众情绪激烈地从住宅中走出来,大声谴责北约的轰炸行径。

  说到激动的时候,他几乎泣不成声,“他们就是想要我们的石油,想要我们的钱,然后让我们兄弟阋墙,自相残杀”。

  17岁美丽的年纪,却因为战火无法上学,每天想的只有活下去。只要看到外国面孔的记者,她就上前热情推销自己:

  当得知焦翔是中国人,莱拉便对他说:“我知道中国人都很好,能不能带我去中国生活?”

  而像莱拉一样,曾经以貌美闻名于中东的叙利亚女性,为了活下来,不得不选择像商品一样被买卖。

  难民营内还有不少女性,甚至被明码标价,等着海湾国家有家室的阔佬来挑选,她们渴望着结束看不到希望的生活,尽管她们绝大多数的结局依旧是被抛弃,无家可归。

  生命是脆弱的,也是顽强的,人的求生欲以及对环境的适应力,在这种时候也超乎想象。

  焦翔曾眼见着叙利亚的货币贬值近百倍,老城被炸得只剩废墟,但当地人依然还在生活。

  也曾眼见着一群武装分子被包围在一座孤城中经年累月,但他们靠着吃树皮、吃老鼠,最终也等到了和解那天……

  他还见证了叙利亚大马士革的一场婚礼,在美国空袭威胁下,近百人依旧身着晚礼服在拥挤的餐桌间扭动身姿、翩翩起舞,大家开心地笑着祝福着新人。

  新郎乔治和新娘克里斯汀,一周前刚被一颗落在停车场的迫击炮弹炸伤,身体尚未恢复,但还是着急把婚礼办了,因为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。

  婚礼上,播放的都是赞美叙利亚国家的歌曲,这慢慢的变成了了大家聚会的传统,每个人都渴望从片刻欢愉中获得力量,祈祷战争真的能尽早结束。

  在大马士革,焦翔清晰地感受到,迫击炮弹、火箭弹和子弹就像下雨一样,慢慢的变成了这里的一种生活气候,而人们则活在死亡的游戏中,唯有刻意淡忘死亡才会找到一丝快乐。

  80年代的埃及,对于中国人来说仿佛就是发达国家;而利比亚因为蕴藏着罕见的低硫石油,富得流油,免费医疗、免费教育,近乎免费养老;叙利亚此前更是被称为“世外桃源,夜不闭户,人间天堂”。

  2011年初,埃及社会动荡时,焦翔参与报道了中国的撤侨行动。中国政府出动了四架包机,将滞留在开罗国际机场的500余名中方人员接回。

  没过多久,利比亚发生战乱,大规模外国投资者、侨民及工人仓皇逃离利比亚,涌向了埃及,这中间还包括3万6千名中国人。

  一路上,他看到了不少逃难的难民。路边散落着垃圾和各种行李箱、编织袋,还有衣衫褴褛的男人企图拦下他们的汽车。

  中国大使馆的人比焦翔更早抵达边境,慢慢的开始在一个小旅馆里,给中国公民办手续。

  当时,有300中国人因为是劳务派遣,逃难时护照都不在身上,和黑户没什么区别。

  利比亚一侧,边防人员对中国很友好,中国公民未受任何阻拦,第一时间出关。埃及一侧,经过中国外交官们近十个小时的密集交涉和沟通,也终于获准无证入关。

  凌晨1点,当中国籍工人们走出关口,看到中国国旗和车辆后,很多人泣不成声。

  中国使馆租来了25辆大巴,每个座位都搁着矿泉水和饼干,凌晨2点多,在所有撤出人员都已上车就位后,大巴车队连夜驶向繁华的开罗。车辆启动时,大家自发鼓起掌来。

  却目睹了仍有1.2万人滞留边境口岸的惨状,其中很多人除了随身衣物和被褥外一无所有,他们用被子在地上打个铺盖,席地而卧。

  很多人没有拿到老板应付的工资,几乎身无分文,所以过了埃及边境就哪儿也去不了,完全只能仰仗国际组织和埃及政府的救助。

  中东,对我们很多人而言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,哪怕知道它炮火连天,弹痕遍地,却很难有实感。

  战地记者的三年,他发稿字数超过100万,拍摄图片6万余张,冒着生命危险把当地最真实新闻和画面及时传回国内。

  2021年,他也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,集结成了一本书《坚守战地1200天:一个中国记者眼中的“阿拉伯之殇”》。

  他希望,通过个人的笔触,让慢慢的变多人了解那片遥远未知的土地,了解真实的战场和战争的真相。

  见识过炮火纷飞的世界,才能体会到平凡的可贵;了解了战争的痛苦,才更能理解和平的来之不易。

  “许多时候,作为一名在战场上的中国记者,我深深觉得,当我离战场越近,我的祖国就离它越远。”

  按原计划,他原本想用3年时间,真正融入当地人的日常生活,去感受中东不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与社会生活,感受这片土地的魅力。

  却没想到,战乱来得猝不及防,他的工作重点和生活轨迹不得不因此发生始料不及的改变。

  揭秘古埃及法老陵寝中咒语的玄机,一睹汉谟拉比法典落成时的盛况,俯瞰迦太基人与古罗马人在爱琴海的决战,寻觅古丝绸之路上阿拉丁神灯的踪影……”

  闻名不如“见面”,今天和大家见面的是战地记者焦翔,如果你也有想对他说的话,欢迎在评论区留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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